相互牽引的世界

御幸一也把咖啡一飲而盡,他看見杯底的咖啡粉所余無幾。正如西野美穗能準確掌握他的口味一樣。他也產生了想要多了解她的念頭。在過去的兩個多月內,他感覺咖啡的味道越來越趨向剛剛好的狀態。尤其是當他第一次注意到杯底剩下的咖啡粉份量的時候,自此之後他的唇就會留感受喝到最後的時候停留在杯底咖啡粉的多寡。然而,他在想西野是用著什麽方法調整的。不過,他想那是專業的人所做的事。這方面他沒有她擅長,也避免深究。

他滿意地從咖啡店離開,然後在外面買回日用品就回去宿舍。在他回到宿舍放下從超級市場買來的東西在桌上。然後,他收到西野美穗傳來的訊息。

「原來我跟你認識一年了呢,嘻嘻。」西野美穗本來也沒注意到這件事,那是佐伯跟她提起才知道。

「哦。」御幸一也完全不覺得他們認識的日子長得已經以年來算。

「那麽,你又老了一歲了。」他是一個愛說實話的人。

「對了,學長你也是。」西野美穗看見他的回覆,也不客氣了。在很多時候,她都認為科技都這種時候特別偉大。要是她在他面前,她一定不會有這種膽量去用這樣的方式回應。

在簡短的對話後,西野美穗還未來得及感到的失望。周日的顧客蜂擁而至,她放下手機後就一直忙碌到下班。換回私服的西野美穗此時感到肚子餓,她走到速食店內隨便買了食物充飢然後回宿舍。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從紙袋內取出漢堡,邊看影片邊吃東西。仲嘉亞呂真似乎在為溫習而努力當中,她也不好打擾室友。溫習這件事,還是明天再開始吧。在看影片的時候,西野美穗突然感到肩膀的痛楚,她按了肩膀幾下減輕肌肉疲勞的痛楚的時候看見放在書櫃內的南瓜車玩具。

大概是那時候學長在作弄過她後送她的南瓜車玩具產生了作用,導致本來打算在三月末回老家的計劃被她取消了。木村實里也沒有打算回去,所以西野美穗便有理由跟父親說她不回來了。雖然一個成年人用這樣的理由聽起來超級瞎,這樣的她在假期內幾乎天天往咖啡店上班,可是也鮮少看見御幸學長的蹤影。

她看著那輛小小的南瓜車玩具,再把它拿下來用對待周邊的手法去清潔那件玩具。要是,學長看見她這樣一定覺得很好笑。她細心拭擦玩具後想起那天它放在長椅上的樣子。

那時候,學長把南瓜車隨便放在椅子上。然後,人卻不知去向。西野美穗準時來到那個公園內,繞了公園一圈卻沒有看見學長。然後,她發現那輛南瓜車放在長椅上。她蹲下來看著那件玩具,感到荒唐。學長口中的南瓜車,不是這個吧?騙我的吧?

她拿起那輛南瓜車把它放在長椅上,看它會不會向前滾。可是,它就一動不動地停在她放下的那個位置。她把南瓜車放在自己的手心內仔細看清,然後一聽見附近有聲音馬上把南瓜車放回原處裝沒事。

御幸在來到公園的時候突然想上洗手間。他覺得一個男生把這種東西帶進去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所以,他把那輛南瓜車放在長椅上。他想西野美穗會發現這件玩具的。他回來的時候看見西野美穗正坐在那偷瞄那輛南瓜車,然後拿出手機拍照。御幸一也在這種時候有一刻想要大喊她的名字嚇唬她,但要是害人家摔壞手機就不好了。他在遠處看她拍完照片後才走到她身邊。

「西野,南瓜車在這。不過,你坐不進去的。哈哈哈。」御幸一也笑著吐糟她。

西野美穗看了南瓜車一眼,再望向他。即使,她現在是感到有點無奈。她也沒有真的要童話中的南瓜車。可是,這輛有點可愛的玩具確實讓她啞口無言,那只能說句她被擺了一道。她,西野美穗為什麽總是敗在這個人手上?

西野美穗拿起那輛南瓜車交到他手上,然後御幸看著她。

「西野,那是給你的。」他這個男生拿著這件玩具不就很怪嗎?

「哦,謝謝。」西野美穗把南瓜車放進袋子內。御幸一也望向那個袋子掛上了一個很明顯經過設計的動物圖案的掛飾。

「學長,請恕我唐突。請問你剛才去哪了?」西野美穗望向他。

「阿,抱歉。沒什麽事。」御幸一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西野美穗看見他不想回答也沒再問下去。

「御幸學長,你怎麽知道有這個公園?我在這邊唸書也不知道。」西野美穗以前對他提出有這個地方集合感到很奇怪。

「西野,你不知道嗎?」御幸的反應跟她差不多。

「不知道,我平常上課的地方在另一邊。」說真的,這個校園內有很多地方她也沒去過。

「原來如此。我偶爾會在這邊跑步。我住的宿舍距離公園很近,加上棒球場也在同一邊。」御幸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比在校生還要熟悉。

「學長會在這邊跑步?不過,這裏的環境很不錯。」西野美穗轉頭望向後方。

「我以為你知道這邊,感覺上會比較方便才跟你約在這邊等。」

「嘻嘻,大家都會這樣以為的。」西野美穗笑著回應。

「可是,西野你怎麽會選擇來這邊上大學?」比起她對這邊不熟悉,她選擇來這邊上學比較奇怪。

「嗯…因為我的分數比較尷尬。要是選擇東京的大學的話就只能到一些沒那麽好的大學。這間的成績比較好。」西野美穗沒想到他會突然問一些讓她有點尷尬的事。

「抱歉,我沒有惡意。原來是這個原因,那也是正常的。」御幸一也只是覺得她來這邊上大學有點怪。

「學長會感到奇怪那也是正常的。誰會選擇這麽遠的大學呢。」西野美穗只是在苦笑,她來的時候也很害怕。

「那也沒辦法。來到這邊也可以學不少東西。」御幸一也從她的回應當中感覺到她的不快。

「也可以這麽說,所以我父親也有意要我弟到別處上大學。」西野美穗想起她弟也得接受這種事就覺得愉快。

「西野,你有弟弟嗎?」

「對。」

「那他也會來這邊嗎?」

「不要來了吧。」

「哈哈哈。」御幸一也聽說姊弟都是這樣相處的,原來是真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安靜下來,西野美穗心中怪責自己成了話題終結者。當她正在想著要找些話題。最後還是覺得安靜走著比較好,反正沒感覺尷尬。

「西野,你想到哪邊吃東西?」

「學長,你想到哪邊吃東西?」

兩人同時開口詢問這個問題,然後他們對沈默過後突然閃現的默契感到很好笑。

「學長,請問你想不想再去一次上次那間餐廳?」

「嗯…不太好。」

「嗯…那學長,我…我們去嘗試別的餐廳好嗎?印象中,學長你不是覺得食物的份量太少了嗎?」西野美穗想用我們但一瞬間感到害羞起來,但她還是直接說出來了。她看見學長沒有對這個詞語有什麽反應,大概只有她對這個詞語反應太過敏感了吧。

「好。你還記得嗎?」御幸一也對她細心程度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對她仍記得這件事只是覺得厲害而沒覺得驚喜。

「對,我…沒想到學長還滿能吃的。」西野美穗把聲線壓低。那時候,她因為考試完結肚子很餓還想再吃。幸好,仲嘉亞呂真忘了帶鑰匙。她才不至於讓御幸學長對她存有超會吃的的印象。

「哈哈哈,抱歉。我的食量本來就不少。」

「不過,學長你是運動選手。這樣也正常。」西野美穗用著她一貫的方法打圓場。

兩人又再次陷入沈默。剛好走進商場離開電梯看見不少的餐廳適時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沈默。這次兩人找了另外一間餐廳,是那種從菜單就覺得份量不少的餐廳。

西野美穗再一次隨手拿起餐具拭擦,然後點餐。御幸一也看見實物跟照片差不多感到滿意。西野在等待著她點的食物的時候單手托腮看著御幸的食物。她剛才看見菜式名單不太吸引的樣子,誰知道實物的香味很吸引。

「西野,後悔了吧。」

「學長,一點都沒有。」西野美穗笑著閉眼搖頭。

御幸挑眉看著她,這位真的是一點都不會演。西野點的菜式送到她面前,兩人直接低頭吃飯。御幸一也突然好奇這次她會不會又在不知不覺把食物吃光。在兩人吃飯期間,御幸問了一個讓西野美穗很尷尬的問題。

「你在青道有沒有參加部活?」

「沒有,我是歸宅部。」西野美穗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個喜歡追星的人。

「哦。沒有其他興趣嗎?」然後,御幸看見盤子上的食物也是大部份被吃了。而且,他看她完全沒有食飽的樣子,舀飯的動作仍然沒有停止直至盤子被清空。

「嗯…看電視劇。」西野美穗對這個問題選擇避重就輕。

「西野,你很能吃。」

「學長,我覺得這邊的食物份量正好。」西野美穗把最後一口飯吞下後回答後經過幾個小時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一些很可怕的實話。

「難怪長這麽高。」她那麽瘦,還真沒想到是吃那麽多的人。他不應該感到奇怪。不論怎樣,他也挺喜歡她沒有在他面前裝模作樣。

「不是,我在家就只有比我母親高而已。父親跟弟弟也超過180cm。」西野美穗喝了一點茶漱口。聽見她的回答,御幸一也思考了自己的身高,那眼前的那個人跟她弟弟還能長高嗎?

「學長,這次的食物份量足夠嗎?」西野美穗微笑著問他。

「嗯…還可以。」御幸一也再次感到被她在無意中以體貼的方式牽制著。

「那麽,我們走吧。」西野美穗收拾好自己的袋子跟在他身後離開。

「學長,你把這個東西給了我。那麽,我也要送你一點東西。」西野美穗走進一間運動用品店內。她想這些可愛的物品可能只有女孩子會喜歡,她要在他的角度上考慮的話應該從實用性方面入手。她在一個架子上隨便拿了一個毛巾的護腕,付款過後就放在他手上。

「學長,其實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用到這個。你在跑步的時候應該用得上。」西野美穗留意到弟弟也會用這個。然而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逐漸變慢。

「我還是會用的。西野,謝謝。」御幸一也沒想到她會選擇這個作為回禮。這讓送出南瓜車戲弄她的自己感到特別不好意思。御幸一也馬上把她送的護腕放進褲子的口袋內。

「學長,那我先走了。」西野美穗跟他道別。她跟他回家的方向不一樣。

「西野,再見。」御幸一臉正經地跟她道別。西野美穗看見他的表情在想他是不是不喜歡這個東西,但出於禮貌才勉強說自己會用。回到宿舍的御幸一也看見自己放在房間內兩三個款式差不多的新護腕。他看了西野美穗送他的護腕,還是先用她送的這個吧。

三天之後,西野美穗在上課途中看見御幸一也傳來的訊息內容是感謝她送了一個還算好用的護腕。西野美穗對於他馬上使用她送的東西感覺驚喜。在同樣的四月之中,成為大學二年級生的西野美穗感覺到不只是時間的流逝這種理所當然的轉變。她來到這邊的一年內的確是得到了很多。

現正在熟悉的公園內跑步的御幸一也戴上了她送的新護腕。那個雖然是新的護腕,但是感覺很舒適。那就像他對西野美穗的印象一樣,既貼心又不會帶來很大壓力。他在完成預訂好的訓練菜單就從公園跑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