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餐廳一角的位置就坐。御幸一也先坐下來,西野美穗把東西都放好後才坐下。
店員很快就把餐牌放在他們面前。御幸一也先閱讀餐牌,然後放到西野美穗面前。
「學長,謝謝你。」西野美穗低頭閱讀餐牌,她在想哪個能食飽。
「學長,我選好了。」西野美穗把餐牌放在桌子邊緣,然後開始拭擦兩人的餐具。
「謝謝。」御幸一也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習慣。西野美穗看見他正在觀看她拭擦餐具。
「這是我室友的習慣,久了就被她感染了。」西野美穗把餐具放好。
御幸一也只是點頭,沒有說什麽。兩人突然沒有話題可說只好靜待食物到來。
西野美穗在這樣的環境下單獨面對他有點緊張。這裏不是咖啡店,她跟他現在也不是店員與顧客的關系。她沒法使用店員的身份去遮掩下輕松地跟他對話。西野美穗不想讓他察覺到她的情緒,可是她又不能只顧著用手機去消磨時間。對她來說這是不禮貌的事。
相反地,御幸一也卻享受著寧靜的時間。他挺感謝她沒有因為冷下來的氣氛而強行找話題,而且他看見她好像有點不自然。他在想她是不是離開了咖啡店的情況下看見他才出現這種反應。不過,這種事只要習慣成自然就不會有問題。
西野美穗的手機屏幕因為接到來電而發亮。西野美穗跟御幸一也交代一聲就到外面接電話。
「亞呂真,你找我有事?」西野美穗心想她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來電。不過,這正好。那至少可以幫助她逃離那種氣氛一陣子。
「我剛才回宿舍把東西放好之後外出,現在回到宿舍發現自己沒帶鑰匙。」仲嘉亞呂真現在站在宿舍門外不知道幹什麽好。
「我正在跟別人吃飯,沒辦法現在就回來。」西野美穗感到非常抱歉,仲嘉亞呂真你出門為什麽不帶鑰匙。
「在約會嗎?那我到處逛逛。你回到宿舍請通知我,謝謝你。」仲嘉亞呂真自動掛電話。西野美穗覺得自己得快點吃完回去。她聽見亞呂真掛斷電話的聲音,無奈地回到她的座位上。然後,她把手機放到袋子內,順道檢查她有沒有帶鑰匙。他們點的食物還未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仍然寂靜。
此時,店員的出現打破了氣氛。西野美穗望向店員的方向,食物終於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在心中呼出一口氣。西野美穗不知道她對食物的到來實在是太過渴望導致臉上的表情藏不住。御幸一也看在眼裏只是覺得很好笑,但表情保持住只在心中笑出來。雖然如此,他不會告訴她的。西野美穗看見只有她的食物到了,便等待御幸的食物也到才開始吃。
當御幸的食物被店員送到桌子上的時候,西野美穗現在已經餓得聽見肚子出現令人尷尬的聲音。西野美穗看見御幸學長的表情沒有變化,他應該沒有聽見吧。西野還是等待御幸先動筷子她才開始吃。
她因為仲嘉發生沒帶鑰匙的窘境,所以想快點吃完回去。御幸察覺她吃飯的動作看起來就像在趕忙著一樣。可是,考試不是完結了嗎?還是她習慣了吃飯的時間短只能趕快吃。
「西野,你有重要的事得趕著辦嗎?」禦幸把飯吞下去之後問她。
「不是,我的室友忘了帶鑰匙。我覺得應該要快點回去。」西野美穗放下筷子後回答。
然後,他伸出手按住她的手腕再對她搖頭。
「學長想我不要這樣做嗎?」西野美穗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
「她忘了那是她的問題,你不應該為了她勉強你自己。請你以正常的速度吃飯。」御幸阻止她這樣做。
「那好吧。」西野美穗只好順著他的意思。
御幸一也滿意地微笑,他知道那是她貼心的表現。可是,這不是嚴重得需要勉強自己的事件。氣氛這種事可以因為一件事而突然產生變化。現在他們之間的氣氛比剛才緩和,西野美穗才感覺比較舒適。
「西野,你是喜歡咖啡才到咖啡店兼職的嗎?」御幸試圖找點話題。
「不是。那是因為有…有餐飲津貼。」西野美穗不想他覺得她是個愛計較的人,所以越說越小聲而且稍微包裝了一下。
「我不是一個這麽愛計較的人,只不過是因為我的生活費需要自己掙。」西野美穗急忙加以解釋所以用上比平常緩慢不少的語速回答。
「哈哈哈,原來是這個原因。」御幸能夠理解她的選擇。
「所以,你才需要快天亮的時間才能回覆嗎?」御幸對她回覆的時間仍然非常深刻。
「嗯,那天是有報告需要做所以才搞到這麽晚。」西野美穗沒想到他竟然會留意到這種細微的事。她想可能他的生活作息比她的規律,所以才驚訝有人會這樣吧。
「那…應該非常累吧?」御幸只是想像一下也覺得不好受,更遑論親身經歷的她。
「每個學期也會有幾天得這樣,熬過去了就沒事。」西野美穗把一口飯吞下去然後思考了一陣子才回答。御幸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延續下去,只是低頭繼續吃飯。
此時,在西野的背後有兩位客人正在討論著昨天的棒球比賽。西野在那腳步聲遠去之後,她瞄了御幸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看的樣子。她正在準備考試,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從他的表情看來應該不會是什麽好事。御幸發覺自己把不滿的情緒表露在臉上之後,迅速把表情轉變成平常的那個樣子。
西野猜測他們口中的被認為是犯錯了的捕手是她面前的那個人。御幸知道那個判斷的確做成爭議,最終的結果是構成爭議的導火線。可是,他不覺得需要在她面前談論這件事。他看見西野在瞄那兩個客人。他想跟她說別人怎麽看就隨他們吧。但這在她面前可能會被誤判成相反意思。最後,他還是決定閉口不談。
西野心中為他感到不服氣,未來的事誰會知道。可是,她看見他表現得不在乎的樣子。她也不敢隨便表達意見。學長也許不需要她說幾句安慰的話吧。那兩位客人在討論的興高采烈發現當事人就坐在不遠的隔壁的時候馬上噤聲。西野望向他們的方向一會兒,然後轉頭。
「學長,我覺得你是對的。因為我相信你是對的。」西野突然說出這句話。
御幸知道她是聽見那些無關重要的人的話才這樣說,是他自己也不認為是自己犯錯的時候。她可以不用這樣講。現實中,不論是誰聽到這種話也會感覺心情舒暢。御幸向她點頭示意不用再說下去的時候。西野知道他懂她的意圖就低頭繼續吃飯。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這樣講,很可能會被人反駁得啞口無言的。」御幸邊說邊用筷子挑著碟子內的食物。
「我只是跟他們一樣發表自己的意見而已。我相信著我信任的人是很正常的事。重點是,只有你聽見就沒事了。」西野美穗滿不在乎地回應他。
御幸聽見她的話只是一瞬間怔了再微笑,她這樣說也沒有錯。
「學長,我吃完了。」西野美穗把碗筷放好,然後邊看看四周邊等待。西野美穗可能是餓了點,她不好意思再表現出想再叫點吃的。禦幸一也看見她全都吃得非常幹凈。他印象中女孩子不都是那種習慣吃得很少去保持著身材的嗎。她怎麽默默地吃光了。這邊的食物份量在他的角度來說雖然很少,但也不認為一個女孩子能吃光。他還打算再叫點吃的,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要是她著急回去幫助室友大可以先走。
「西野,我還想再吃點才離開。你不是有要事嗎?你可以先走的,我沒關系的。」御幸一也放下碗筷向正在等他的西野美穗說。
「學長,真的非常感謝。那我就先走了,再見。」西野美穗在背包內取出錢包,把足夠的錢交給御幸就收拾東西離開。
西野美穗沒走幾步,就急步回頭坐下來。
「西野,你遺漏了東西嗎?」御幸看見她的動作懵了。
「對。學長,我有事想要拜讬你。」西野美穗眼神誠懇地看著他,他反正開始不好意思。
「請說。」御幸放下碗筷。
「學長,這幾天新聞說大雪令鐵路可能會停駛。我的父親要我早點回東京,可能沒辦法親手把禮物交給榎本先生。請問你可以替我轉交嗎?」西野美穗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有點無禮。
「西野,請問你何時回去?」御幸沖口而出詢問。
「三、四天後吧,十二月二十日。」她剛剛跟木村實裏約好時間,還被她吐槽。
「那我現在試著打電話找他,讓你現在親手交給他好嗎?」御幸從袋子內取出手機。
「學長,真的非常感謝你。」西野美穗坐著等待。
御幸撥電話給榎本修,可惜沒人接聽。一會兒,榎本修回覆自己這幾天也沒空。
「榎本跟你說抱歉,他這幾天也沒空。那我幫你交給他們吧。」御幸無奈地答應她的要求。
「學長,拜讬你了。真的非常感謝你,再見。」西野美穗向他做出拜讬的手勢,把禮物放在桌上之後就離開了。
「再見。」御幸目送她離開。
西野美穗趕緊回到宿舍後讓仲嘉亞呂真進入宿舍,當她一進入宿舍就倒在梳化上。
「亞呂真,你何時回去?」西野美穗在換衣服之後問她。
「明天,我帶點伴手禮給你吧。之前,你不是說我帶回來的零食很好吃嗎?」仲嘉亞呂真望向她的方向。
「謝謝。我也買點東西回來吧。」西野美穗的語氣相當興奮。
「約會果然讓人快樂呢。」仲嘉亞呂真看著她說。氣氛突然變得冷靜,西野美穗收起興奮的表情。
「亞呂真…,我還是太早回來幫助你了。」西野美穗轉身回到房間內。清楚了聽見她的回應的仲嘉亞呂真目瞪口呆,她是不是生氣了。
「美穗,我再多送你一袋零食。」仲嘉亞呂真連忙道歉。
「亞呂真,謝謝你了。」西野美穗對她露出燦爛笑容。
仲嘉亞呂真覺得美穗好像出現了不曾暴露的本性。
四天後,西野美穗收拾了一個袋子就跟木村實裏回東京了。臨行前,她們還跟內生知代約在聖誕節當日見面。禦幸一也在婚禮之前則留在這邊,等待婚禮一完結就立即回東京。
在跟西野美穗吃完飯後,他拿著禮物回到宿舍。榎本修因為籌辦婚禮的緣故向監督告了一星期的假。御幸把西野買的禮物小心地跟他的禮物放在一起放在桌上。御幸一也看著那小巧的包裝在思考她會送什麽。
回到東京的西野美穗先回家看看。當她按下家中的門鈴的時候,母親連忙走到玄關處迎接。回到久違的熟悉環境,她感覺疲勞的感覺徹底消失。
「美穗,快點進來換衣服。媽媽正在預備晚餐,你先在房間內放好自己的東西。」父親淡然地坐在梳化上看電視。
「父親,我現在馬上去。」西野美穗換上室內鞋進入屋內。
西野美穗走進她的房間內感到非常幸福,她關上門換成一身居家服之後把衣服丟到洗衣籃去。最後,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西野拓彌看見親姐一回來就關上門,本想跟她說幾句話。
過了一會兒,西野太太到他們的房門前敲門。姐弟倆立即離開各自的房間,走到大廳的飯桌前坐下。父親看見乖巧地坐在飯桌前坐下的西野美穗。
「美穗,在那邊要小心識人。不要隨便交男朋友。」無論是誰,他也不會放心的。
「父親,你不用擔心。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西野美穗出言安撫她的父親。
「父親你可以放心,姐姐不會有人喜歡的。」西野拓彌在旁邊搭話。
「拓彌,不要這樣說你姐姐。」父親制止西野拓彌胡說。
「我沒人愛,你也不會有人愛的。」西野美穗一下子捏住弟弟的頭髮。
「我跟你怎麽可能一樣。」西野拓彌忍著痛楚回應。
「哼。」西野美穗突然想到她弟在訊息內問過她的一件事情。
西野美穗招手讓弟弟把頭靠向她那邊。
「我去找那個小夏,跟她說幾句話好嗎?我跟你的長相那麽像,她不會覺得我是情敵的。我倒是很替你高興,不過我是有責任提醒一下她的。」西野美穗微笑著。
「你想幹什麽,有事其實可以慢慢說。」西野拓彌感覺姐姐在第二學期回來之後說話方式好像有點改變。
「我可以慢慢跟她說,在我回去之前邀請她來吧。」西野美穗低聲跟他說。
「父親不知道的,你可別搞事情。」西野拓彌警告姐姐。
「真的嗎?」西野美穗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家裏面只有她知道嗎?
「真的不知道。」西野拓彌說話的聲量突然變大。然後,他們引起了父親的注意。
「你們在說什麽?」父親坐在梳化望向他們的方向。
「沒事。」西野拓彌馬上正色裝沒事,而西野美穗轉頭望向門的方向。
「你們沒事就坐好,不要吵吵鬧鬧。」父親讓他們不要吵。
「是,父親。」兩個人馬上閉嘴,然後用眼神互相責怪對方。
在飯桌的他們特別安靜聽著父親在說自己的事,在吃飯中途父親有詢問過美穗有沒有發生什麽事。西野美穗回答那只是上課跟上班而已。西野先生很滿意地點頭。雖然,她的生活的確是這樣,她也沒說謊。然後,父親開始在美穗面前說弟弟的不是。西野拓彌在反駁父親,而美穗只是在笑。這樣的情景既熟悉又陌生,他們談及的人、事、物有些她也不知道。
飯後,姐弟倆跟父親一起看電視劇,西野美穗有點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可是,她隱約感覺到父親好像高興的樣子。她也就不想掃興,靜靜地坐在父親身邊。反正,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訊息要回覆。
「你們明天跟媽媽到外面準備新年的裝飾。」父親說完這句話便回到房間內。
「美穗、拓彌,要準備的物品在清單。你們各自用手機拍下來。」母親把清單放在桌子上。
「是。」姐弟倆在拍過照之後就回到各自的房間。西野美穗在房間內找著什麽東西,她在抽屜內找到她在尋遍宿舍也找不到的周邊。西野美穗急忙把它放進自己的袋子內,原來她把它遺在家了。然後,她打開電腦看影片。最後才拿出手機。群組內倒是開始提議聖誕節當日到哪裏玩。
在同樣的時候的御幸一也在練習場內訓練。在充份練習過後帶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房間內洗澡休息。在他坐在桌上看見那兩份禮物並排在一起的時候,他默默提醒自己記得把禮物都一並帶去。大概是這個原因吧,西野美穗偶爾會出現在他的腦海內。